欢迎您注册蒲公英
您需要 登录 才可以下载或查看,没有帐号?立即注册
x
本帖最后由 毒手药王 于 2014-7-27 21:54 编辑
口之于味,有同耆也。--《孟子·告子章句上》
现代人都来自同一个祖先(智人)。我们绝大部分的基因都一样,甚至同一肤色人种内的基因差异,要比不同人种之间的差异大得多。在从类人猿进化的过程中,自然选择把口味偏好也写进了基因里。
比如酥脆。
《肠子,脑子,厨子》的第一章就是“酥脆”。开头就引用了美国料理铁人Mario Batali的话:“比起一长串描绘原材料和烹饪技巧的形容词,简单的两个字“酥脆”能推销掉更多的食品。酥脆的食物有一种天生的吸引力。”
来到Mario Batali的餐厅,打开菜单,头盘就有酥脆的选项:“脆皮猪头冻(crispy testina)”。猪头肉熬成的冻本已够迷人了,包上一层薄薄的面浆,煎到香脆,再配上经典的法式熟蛋黄酱(Gribiche),错综的味道和香气,脆皮和猪头冻口感上的反差都带给我无穷的回味。
这时第二道菜已经上来了。新鲜的Burrata芝士,包在意大利生腌猪梅花肉(Coppa)里,于烤得焦脆的番茄面包上呈现。面包的脆,不仅体现在舌之所抵、口之所触、牙之所啮,其实最直观的感知在嘎崩脆的声音上。单是这声音,已令我极大地满足。接下来便能感受到Burrata芝士的软,生腌肉的韧,都被这面包的脆衬托得淋漓尽致。细细品来,新鲜芝士浓郁的奶香,夹着腌肉的咸鲜,与泡红葱的酸香和面包的面香、焦香达到了完美的平衡。
这两道由酥脆引入的菜肴,恰恰是我在此套餐中最满意的。正如卢梭在《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和基础》里追溯“自然人”一样,想要探究人为什么对酥脆质感如此的喜爱,我们必须从进化了解起,这背后几百万年的道理都在这本《肠子,脑子,厨子》里了。
食无定味,适口者珍。--《山家清供·冰壶珍》
在我多年前读到这句话时觉得很困扰。后来才慢慢明白,其实无定味,仍是建立在有同耆的基础上的。随着人类文明的发展,饮食渐渐形成了文化,变得越来越复杂。人的大脑在赏味的过程中扮演的角色越发重要。
譬如说味道的组合。随着食材的丰富,运输保存技术的进步,无数的食材和调味品呈现在我们面前,带来了无数的阶乘种排列组合。什么样的味道才是美好的?仅仅是一句因为记忆解释得清楚吗?我们能从食无定味里找出规律来吗?到底什么让不同人有了不同的饮食习惯?
在谈美食的时候,我们总归会为审美偏好找出各种各样的理由。西方人写食的书我没怎么读过,中国人写食的书,其中的许多理论都站不住,难于让读者信服。早先的比如李渔的《闲情偶寄》,袁枚就批评说“皆阔于鼻而蜇于口,大半陋儒附会。”今人看旧时的书,不免更有同感。那到底什么样的理论基础才靠谱?
《肠子,脑子,厨子》里引用了大量的神经科学家的研究成果。在这本书里,我总能被神经科学家们设计出来的奇葩而又令人信服的实验所倾倒。无论你有没有相关的背景,都很值得一读。
传统与创新
人在百年来发展得太快了,以至于我们的基因跟不上时代的变化。如酥脆一般,对糖和油脂这样的高热量物质的热衷写入了我们的基因。但随着技术的进步,超市里糖和油似乎永远也不会脱销,我们获得食物越来越多,也越来越容易,如笔者一般的胖子也多了起来。一方面,大脑仍然能够获得糖、油、食物带来的快感,另一方面,对于热量的控制实际上也潜移默化的写入了我们对食物的审美。
第一种改变,如耶鲁大学Brownell教授所说,他观察到法国人其实吃的东西只会比美国人更不健康(想想满是脂香四溢的煎肥肝,琳琅满目的法式甜点)。但在法国人的饮食文化里,这些食物都被控制在了很小的分量,并且通过延长进食时间来控制总的摄入量。所以法国人活得倒比美国人更健康。
第二种改变,像《Elbulli料理概论》里所说,优先选用海鲜、蔬菜等食材。高汤也不仅仅使用传统浓厚的高汤,多种更清淡的高汤也可供现代料理的选择。
其实作者指出,想攻克肥胖,脑才是最有效的目标。第三种改变,正是来源于对脑的理解。现代人对食物的需求已经很大程度从生理上转变为了精神上。Ferran Adria,这位一生追求创新的传奇厨师创造出了无数新的概念,在他的餐厅还营业的时候,你可以吃到35道菜的晚餐。其中很多是没有什么热量,也不占肚子,只有丰富味觉嗅觉视觉体验的泡沫、胶囊、凝胶。哪怕是正在节食的女士,也可以尽情享用。
这样的创新可不止带来精神的享受,记忆也是大脑的主要功能之一。像Ferran Adria, Heston Blumenthal和Thomas Keller这样的大师考虑的不仅是美味,更要让一餐成为一生难忘的回忆。
因为经营太耗费精力,Ferran Adria已经关闭了他的餐厅,全力在做创造方面的工作,而且也不局限于菜品。然而不同于他这样的革命性的创造,作者指出,还有一类通常由女性主导的,在家庭厨房里发生的创新。
家常菜通常被认为是传统的、保守的。事实上,简单回顾一下历史便知道,所谓传统,从来也不是一成不变的。家庭妇女在吸收接纳了新的知识、技术以后,也运用自己的创造力,改造着传统。这种改造也许并不起眼、默默无闻,但显然更具民众基础。
龍吟和銀座小十是同在东京,同为米其林三星的两间餐厅。龍吟的主厨山本征治和銀座小十的主厨奧田透其实师出同门,都对料理有着极大热情。但他们对于创新理念的不同让山本走上革新的路,而奥田则更坚持传统。他们两人是挚友,也是一生的对手。他们互相学习钻研,又在竞争中共同进步,正是这两种创新的各自价值之明证。
其实不论哪种创新,对于吃货而言,都是一件幸事。读《肠子,脑子,厨子》这本书,可以让吃货对创造力有更深层次的了解,重新审美传统菜与创新菜,或许还能自己在厨房里做出一些了不起的创新来。
导读:在令人眼花缭乱的食谱和饮食文化背后,是不是隐藏着一种有关食物的本能,一种全人类共有的味觉体验?有没有一种“食物理论”决定着我们会选哪些东西来吃,决定我们认为吃多少才算饱,决定我们爱吃什么零食?神经人类学家约翰·艾伦觉得有。在这本书里,他探索了味觉的演化基础,以及共同的认知基础何以衍生出世界各地纷繁复杂的饮食文化。
原书名:The Omnivorous Mind: Our Evolving Relationship with Food 作者:﹝美﹞约翰·S. 艾伦 译者:陶凌寅 出版社:清华大学出版社 出版时间:2013.10 定价:38.00元 页码:344 ISBN:978-7-302-33255-8 作者简介: 约翰·S.艾伦(John S. Allen)美国南加州大学“栋赛夫认知神经科学成像中心”和“脑与创造力研究所”的神经人类学家。艾伦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完成本科和研究生学业,在奥克兰大学人类学系担任教职的数年间,他曾于日本、巴布亚新几内亚、帕劳群岛和新西兰进行心理生理学和神经分裂症演化的田野调查。1998年,艾伦开始跟随安东尼奥·达马西奥夫妇领导的认知科学研究组开展人类神经解剖学研究。 译者简介: 陶凌寅 文学硕士,科普、科幻译者。毕业于北京语言大学对外汉语研究中心,研究方向为第二语言习得,对心理学、神经科学亦有兴趣,现为科幻图书编辑,居于北京。 内容简介: 在令人眼花缭乱的食谱和饮食文化背后,是不是隐藏着一种有关食物的本能,一种全人类共有的味觉体验?有没有一种“食物理论”决定着我们会选哪些东西来吃,决定我们认为吃多少才算饱,决定我们爱吃什么零食?神经人类学家约翰·艾伦觉得有。在这本书里,他探索了味觉的演化基础,以及共同的认知基础何以衍生出世界各地纷繁复杂的饮食文化。 人类食用的植物和动物种类非常广泛,但与其他杂食动物不同,我们吃饭时用到的不只有舌与胃,还有脑。味蕾能够体现人类的自然史,我们是独一无二的超级杂食者。 这本书的素材来自食物历史、厨师、人类学家和神经科学家,艾伦先是描绘了我们最原始的祖先的食谱,探索了烹饪在大脑演化中的作用,随后将笔锋转向当代吃货关心的一系列问题。书中探究了对食物的厌恶与喜好、给食物加上“好”和“坏”标签的强迫性需要、健康食物金字塔的膳食偏差,还对吃这件事进行了跨文化比较。 例如,为了解释为什么全世界的人都喜欢吃酥脆的食物,艾伦先是考察了人类的近亲食用昆虫的习惯。他还提示,咬碎酥脆食品的声音可以丰富感官体验,避免吃饭时的乏味。另外,对健康不利的油炸食品却会让我们获得犯错般的快感。事关吃喝,决定味觉的绝不是单一因素。 推荐: 如果说语言反映了人脑独特的高级智慧,食物在此方面也毫不逊色。这是一本能够让人思考的书,让大家能更深刻地认识人和食物的关系,更明白我们为什么要吃、吃什么以及怎么吃,并更深入了解我们的过去,同时思考人类的将来。 ——薛贵 北京师范大学长江学者特聘教授 认知神经科学家 这本书告诉你的,是“人类为什么喜欢这样吃”。不明白这些,并不会影响你享受美味,但明白了这些,可以让你谈起吃来与众不同,在吃货中上升几个等级。 ——云无心 科普“《吃的真相》系列”作者 艾伦结合了演化与现代生物学研究,做出了一桌有关人类饮食习惯的盛宴,桌上满是新鲜想法。这本书以迷人的笔触揭示了食物的深层意义。 ——理查德·兰厄姆(Richard Wrangham) 哈佛大学人类学家 书里有多如牛毛的有趣信息:我们为什么爱吃酥脆的食物,食物如何推动演化……这是取道餐盘的人类史之旅。 ——Jesse Rhodes,史密森尼杂志美食专栏作者 我们的大脑总是会被食物吸引,耽迷于复杂的食谱,眼馋巧克力……艾伦以精神上的味觉偏好作为透镜,讲述生物学和文化历史的故事,他的武器是人类学、食物历史和作为厨师的经验。书中涉及对食物的渴望与厌恶、文化取向与节食,内容丰盛。 ——《自然》 艾伦是个科学家,这就是说,他对食物的文化史——比如说腌黄瓜怎么从东欧迁移到纽约——兴趣不大,他感兴趣的是“干货”。他的工作就是观察大脑扫描图,看看要求被试者想着不同的食物时,他们的哪部分脑区会被激活。由此,他能把如今人们对食物的偏好镶嵌到生物演化的漫长征程中。 ——Kathryn Hughes,历史学家,作家
|